两年前,广东选出了中国首位农民工全国人大代表——胡小燕,扛起了3亿农民工的期盼。
“这是一个关于解决外来工欠薪的议案”,她说,“如果提交的话,应该是我当人大代表以来的首个议案”。
回顾两年的代表履职之路,胡小燕曾激动地通过媒体公开手机号码,而后每天疲于应付几千个电话而不得不关机,结果遭到农民工痛骂;也曾感慨“自己不是政府部门,只能干着急”。在她心里,如果真的要总结,她更愿意表达为“很多遗憾,不敢言功”。
帮工人讨回欠薪赔偿
2009年,胡小燕更忙了。不仅换了岗位,改做销售,天天要在外面跑;而且在人大代表履职方面花费的时间也更多了。
“有个朋友从北京寄了本关于人大代表如何履好职的书给我,现在正在加强学习过程当中。”胡小燕说,此外去年她还先后5次参与佛山市人大组织的省外调研活动。
有一点和以前一样的是,每天胡小燕依旧会接收到很多电话、短信。“去年一天有几十个电话,多的时候有几百个,短信也总共收到了数百条。多数农民工反映的是欠薪问题。”
其中,最令胡小燕记忆深刻的一条短信发生在去年4月。“当时我收到了一条短信,来自珠海斗门某五金厂的外来工。反映的是这家五金厂拖欠89名工人5个月工资,加上赔偿金总共有130多万元。”胡小燕回忆称,收到短信后,通过QQ的方式联系上了对方。后来,胡小燕将此欠薪情况转告省工会,省工会又将此情况转告珠海工会。胡小燕说,去年8月参加全国总工会执法检查活动中,她被告知珠海这89名工人欠薪、赔偿金问题得到圆满解决。
提首个议案就说欠薪
欠薪问题最终促使胡小燕考虑提出一个相关议案。“目前正在考虑提出一个议案和几个建议,现在还在整理中,还没成型。议案是有关解决欠薪问题的。如果提交的话,应该是我当人大代表以来的首个议案。”
胡小燕说,调查发现,现实生活中很多企业今天开工明天就走人,对外来工讨薪很不利。“这种情况下能否让企业交保证金,就算老板跑了,打工者也有收入,不用等工厂的固定财产拍卖再收工资,因为这样时间拖得太长了。”
除了该议案外,胡小燕还会带着5个建议上京,都是关于农民工子女入学及农民工培训等方面的问题。“详细内容还要好好斟酌,需要与很多人沟通。”
事实上,作为一名农民工阶层代言人,胡小燕目前十分着眼于农民工的住房问题。“对农民工来说,依靠本身努力买房,很难。我希望政府的保障性住房多修一点。”
问题是,现有保障性住房并不针对农民工。对此,胡小燕认为,未来希望保障性住房能扩大保障范围,将农民工纳入进去,让没有经济能力的农民工可以住廉租房,有能力的可以买经适房。“如果我可以申请廉租房的话,我都愿意去住。”
两年任期,胡小燕经常强调自己“农民工”这个角色,似乎担心别人会说她“耍大牌”、“忘本”。但事实上,这两年来,从每天接到几千个电话和几百封求助信,到遭遇“同行”痛骂,再到骂声少了、邮件多了,“农民工”胡小燕并不怕忙,怕的是“无奈”。
“比如说很多农民工认为通过我就可以要回工资,但我只是人大代表,不是政府部门,不能代替工会或政府去解决问题。接到问题,听到反映,我会了解情况,会找工会,工会解决不了的,会转给政府其他部门去协调。”当被别人说她“搪塞”时,胡小燕有时会委屈得掉眼泪,“有很多时候,我也是爱莫能助,只能遗憾地告诉他们我帮不上忙”,“所以要是评价这两年,我很多遗憾,不敢言功”。
“有个朋友从北京寄了本关于人大代表如何履好职的书给我,我现在学习当中。”虽然更换了工作岗位当起销售,但胡小燕履行人大代表的职责从未耽搁,除了多次参加调研外,还“充电自学”。“既然是人大代表就要知道自己代表谁。就算有人骂我,我也不会后退。但一个胡小燕解决不了所有问题,3亿农民工需要更多代表。”